78、一面溫柔，一面強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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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8、一面溫柔，一面強悍
顧桓的出現，顯然代替了之前大家對於顧明松兩口子的討論。誰都認為今晚的聚會是要處理那兩口子的事，但現在看來，他們都錯了。
霍琰站在門口，看著廳堂裏的熱鬧。明伊不經意地掃到他那張落寞的臉，便朝他走了過來，道：“累啦？”
霍琰搖搖頭。
“這是剛才羅醫生給你送來的藥，說你腰不好。”
明伊把那袋子接過去，心中倒是萬分感激。她是下午的時候給羅南星打了電話，本來是說第二天讓他中午的時候送到酒店去，結果他還專程跑了一趟送到望川來，就這份心意，遠比這藥值錢多了。
“你的腰不好，為什麽沒告訴我？”霍琰問道。
“這都是老毛病了。那年摔了之後，沒聽南星的話，就落下了毛病……不過，不嚴重。只是最近忙了些，腰疼才犯了。平日裏沒事的。”
“當初摔得不輕，不是還住院了嗎，怎麽也沒跟我說？”
“說了，你會回來嗎？”明伊反問道。
這話倒真是一針見血。那個時候，如果明伊真的打電話給他，說自己摔傷了腰，住院了，他真的會回來嗎？他自己其實也沒有答案。
“我……”
“過去的事，還提它幹嘛。有南星給的這藥膏，貼上就沒事了。這可是他們家祖傳的，在外面花錢都買不到。”
“他對你倒是真好！”霍琰有點醋意。
“我對他也很好啊！”明伊理所當然地道。不過，顧明伊說完這話就覺得不妥，她下意識地瞄了一眼霍琰的臉，確定霍琰是真的有不高興，忙解釋道：“我跟南星，那不是從小一塊長大嘛，他就像我的親弟弟一樣，他對我好，我對他好，那不是應該的嘛。”
霍琰覺得自己有點小家子氣，可是心裏不舒服是真的，這種事好像他也真的大度不了。
“那……我以後註意一下……”顧明伊拉了他的衣角。
此時，顧天馨不知道從哪裏湊了過來，特別不知趣地說了一句：“姑父，我姑姑做錯什麽了，瞧她這可憐勁。”
顧明伊瞪了她一眼，怎麽這麽沒眼力勁兒，還非得說出來。
“瞧瞧，我姑姑還生氣了。姑父，我姑姑吧，這輩子能讓你看到這副可憐模樣，那也是難得了，所以，你就別跟她計較了。”
顧明伊作勢要打，顧天馨立馬躲到了霍琰身後，還很調皮地沖明伊吐了吐舌頭。
“顧天馨，你的帳，我會慢慢跟你算的。”
“姑父，姑姑好兇哦！”
“死丫頭，就知道給我裝可憐。”明伊笑罵道。
“你倆別鬧了，長輩還在這裏呢。”霍琰提醒了一句。
“姑姑，這個……我應該叫大伯還是叔叔啊，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？”顧天馨問道。
“小孩子，管那麽多幹嘛？再說了，我可沒讓你也跟著回來，你回來幹嘛？”
“我這不是聽說你要處理三叔三嬸嘛，想回來看看熱鬧，哪裏知道根本就沒三叔三嬸什麽事，太沒意思了。”顧天馨抱怨道。
“你這是回來看熱鬧的吧？你哪只耳朵聽說我要處理你三叔三嬸了？整天胡說八道！”
“姑姑，我哪兒敢啦！三叔三嬸本來就很討厭呀。以前我們住在望川的時候，三叔三嬸就各種找麻煩，這麽多年了，一點沒改，反倒變本加厲了。也難怪顧天睿學不好，也不看看什麽爹娘。”
“顧天馨，誰教你沒大沒小，你三叔三嬸輪得到你一個小輩來說三道四？你是想跪顧家的祠堂想瘋了吧？要不要我成全你？”明伊黑了臉。在顧家這些小輩裏，也只有顧天馨敢跟她這樣沒大沒小。
“姑姑，你厲害！祠堂也太嚇人了，都是些……”顧天馨癟了嘴。
“你再胡說！”
顧天馨做了個鬼臉，貓著腰又回到了她父母身邊。今晚，顧明成兩口子都有回來，一直坐在下邊沒吱聲。其實，他們兩口子也認為這次聚會是為了處理老三的事，也想看看顧七娘和明伊會怎麽辦。可是，現在連提也提沒顧明松，而且顧桓的出現，顯然已經說明，今晚的聚會只為歡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顧家子孫。
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地一起吃了飯，臨到快散場的時候，老六顧明堂才到了明伊跟前，低語了一句：“明伊，你的嘴可夠嚴的，連我也沒告訴。”
“六哥，這事老太太不松口，我哪敢吱聲啊！”明伊一下子把責任推到了顧七娘身上。
“難怪上回你說認識宇宏建設的顧總，原來他跟咱們顧家還是這樣的關系。不過，這也好了，一家人自然也好說話。”
“六哥，你可別太樂觀，在商言商，這親兄弟還明算帳呢。”
“明伊，說到這個，我倒是聽了點小道消息。說是酒店要變天了，你將會上位。這事，可是真的？”
顧明伊笑而不言。顧明堂一看，自然也就明白，這不是什麽小道消息，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。
“明伊，能幹啊！大伯那麽精明，還都讓你給拿下了，六哥我是心服口服。”
“六哥，你都說大伯那麽精明了，我哪裏拿得下他呀，老狐貍不過是讓我給他打工罷了。我呀，起早摸黑，也就掙點辛苦錢。”
“喲，喲，喲，你這是怕你六哥跟你借錢呀，給我裝窮。五星級酒店的總經理，你這工打得多有水平。”顧明堂笑道。
霍琰就坐在二人旁邊，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都進了他的耳朵。聽到這些話，他再反觀自己，真的沒什麽拿得出手。人啦，也真是無知者無畏。從前……他還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。
“姑姑，我們也回去了！”顧天馨和父母過來與明伊道別。
“行，回去開車慢點。”
“明伊，老三的事？”顧明成終於問到了顧老三。
“三哥什麽事？”明伊反問道。
顧明成有點尷尬。明伊聽人說了，顧三嫂住院期間，除了顧明輝夫妻倆去醫院探望過，其他顧家人皆沒有去。
如果說其他人沒有去，倒也能理解，畢竟顧三嫂與顧家其他幾房人少有往來。可是，顧明成與顧明松不一樣，他們雖然不是親兄弟，但他們的父親卻是親兄弟，同一個爺爺，論起血緣來，也是兄弟姐妹中血緣最近的。顧明成這回是連面子都不做了，看樣子是徹底不想管這兩口子的事。
“二哥，早些回去吧，時間不早了。”顧明伊沒給機會讓顧明成解釋。她知道，以顧明成的聰明是明白她剛才話裏的意思，聰明人是不需要把話都說透的，省得彼此都難堪。
送走了顧明成一家，顧家院子裏除了顧明輝兩口子在收拾碗筷，就是顧桓陪著顧七娘說話。明伊折身時，下意識地用手撐了一下腰，然後長嘆了一口氣。
“腰又疼啦？”霍琰立馬扶住了她。
“沒事，我上樓躺一會兒就好。”明伊不想引起大家的註意。
霍琰把明伊扶到樓上的房間躺下，然後拿出之前羅南星送來的膏藥，在明伊指示的位置貼上。他的指尖有點涼，碰到明伊皮膚的時候，明伊下意識地抖了一下。
“對不起，我應該先……”霍琰想起上回他的腰傷了，明伊給他抹藥時，都會先把手搓熱了，再放到他腰上。這一點細節，他做得不如明伊好，想得不如明伊周到。
“沒關系。”
“那你先躺著，我下樓去幫大哥、大嫂收拾一下。”
顧明伊挺想叫住他，可是樓下只有大哥、大嫂在忙，她也餘心不忍，所以話也沒說出口。今晚，霍琰不高興，她感覺到了。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南星的關系，但她在心裏也默默地提醒自己，以後在霍琰面前，還要與南星保持距離，不要讓霍琰誤會才好。
廳堂裏，顧桓挽起袖子在幫忙收拾，這倒是讓霍琰很意外，他忙上前道：“大哥，你就陪奶奶坐著吧，我來！”霍琰搶過他手中的盤子，但顧桓立馬又收拾起別的桌來。
“琰琰，讓他幹吧，我也使喚一回宇宏建設的大老板。”顧七娘笑道。
“七奶奶，你可就折煞我了。這可是在家裏，沒什麽老板不老板的。”
霍琰從前不知道顧桓是什麽樣子，但至少今天，顧桓給他的印象完全他從前所想象不到的。宇宏建設的大老板，從他筆下經手都是上千萬、上億的工程，如今在這裏擼起袖子收拾碗筷。如果這幅畫面發到公司群裏去，一定驚掉所有人的下巴。
待一切都收拾完了之後，顧明輝兩口子也離開了顧家院子。老太太說話也回了自己房間，廳堂裏只剩下顧桓與霍琰。
“我看明伊不太舒服，你上去看看她吧。我一個人在這廳堂裏坐一坐……”顧桓打量著這顧家院子的廳堂，雕梁畫棟，每一個小物件都代表著一種匠人精神。顧桓喜歡這些，非常喜歡。
“大哥，那，有事你叫我。”
顧桓點了點頭。
獨自一人坐在顧家廳堂裏的顧桓心中百感交集。昨天晚上，他跟父親顧炎良說第二天要來顧家院子的時候，父親在視頻裏就很激動，還曾一度老淚縱橫。時光過去了很多年，他父親沒能再次邁進的家門，今晚，他要住在這裏。
顧七娘回了房間，一個人靜靜地看著掛在墻上的畫作。那畫作上的印章她識得，那是她亡夫的。這幅畫作是顧桓今日帶來送她的禮物，據說是顧炎良前些年在一個拍賣會上拍回來的。畫上一個身著旗袍的女子，邁步往大門而去。雖然只有一個背影，但顧七娘知道，這畫上的女子是顧炎良的大姑，他亡夫的大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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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琰站在門口，看著廳堂裏的熱鬧。明伊不經意地掃到他那張落寞的臉，便朝他走了過來，道：“累啦？”
霍琰搖搖頭。
“這是剛才羅醫生給你送來的藥，說你腰不好。”
明伊把那袋子接過去，心中倒是萬分感激。她是下午的時候給羅南星打了電話，本來是說第二天讓他中午的時候送到酒店去，結果他還專程跑了一趟送到望川來，就這份心意，遠比這藥值錢多了。
“你的腰不好，為什麽沒告訴我？”霍琰問道。
“這都是老毛病了。那年摔了之後，沒聽南星的話，就落下了毛病……不過，不嚴重。只是最近忙了些，腰疼才犯了。平日裏沒事的。”
“當初摔得不輕，不是還住院了嗎，怎麽也沒跟我說？”
“說了，你會回來嗎？”明伊反問道。
這話倒真是一針見血。那個時候，如果明伊真的打電話給他，說自己摔傷了腰，住院了，他真的會回來嗎？他自己其實也沒有答案。
“我……”
“過去的事，還提它幹嘛。有南星給的這藥膏，貼上就沒事了。這可是他們家祖傳的，在外面花錢都買不到。”
“他對你倒是真好！”霍琰有點醋意。
“我對他也很好啊！”明伊理所當然地道。不過，顧明伊說完這話就覺得不妥，她下意識地瞄了一眼霍琰的臉，確定霍琰是真的有不高興，忙解釋道：“我跟南星，那不是從小一塊長大嘛，他就像我的親弟弟一樣，他對我好，我對他好，那不是應該的嘛。”
霍琰覺得自己有點小家子氣，可是心裏不舒服是真的，這種事好像他也真的大度不了。
“那……我以後註意一下……”顧明伊拉了他的衣角。
此時，顧天馨不知道從哪裏湊了過來，特別不知趣地說了一句：“姑父，我姑姑做錯什麽了，瞧她這可憐勁。”
顧明伊瞪了她一眼，怎麽這麽沒眼力勁兒，還非得說出來。
“瞧瞧，我姑姑還生氣了。姑父，我姑姑吧，這輩子能讓你看到這副可憐模樣，那也是難得了，所以，你就別跟她計較了。”
顧明伊作勢要打，顧天馨立馬躲到了霍琰身後，還很調皮地沖明伊吐了吐舌頭。
“顧天馨，你的帳，我會慢慢跟你算的。”
“姑父，姑姑好兇哦！”
“死丫頭，就知道給我裝可憐。”明伊笑罵道。
“你倆別鬧了，長輩還在這裏呢。”霍琰提醒了一句。
“姑姑，這個……我應該叫大伯還是叔叔啊，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？”顧天馨問道。
“小孩子，管那麽多幹嘛？再說了，我可沒讓你也跟著回來，你回來幹嘛？”
“我這不是聽說你要處理三叔三嬸嘛，想回來看看熱鬧，哪裏知道根本就沒三叔三嬸什麽事，太沒意思了。”顧天馨抱怨道。
“你這是回來看熱鬧的吧？你哪只耳朵聽說我要處理你三叔三嬸了？整天胡說八道！”
“姑姑，我哪兒敢啦！三叔三嬸本來就很討厭呀。以前我們住在望川的時候，三叔三嬸就各種找麻煩，這麽多年了，一點沒改，反倒變本加厲了。也難怪顧天睿學不好，也不看看什麽爹娘。”
“顧天馨，誰教你沒大沒小，你三叔三嬸輪得到你一個小輩來說三道四？你是想跪顧家的祠堂想瘋了吧？要不要我成全你？”明伊黑了臉。在顧家這些小輩裏，也只有顧天馨敢跟她這樣沒大沒小。
“姑姑，你厲害！祠堂也太嚇人了，都是些……”顧天馨癟了嘴。
“你再胡說！”
顧天馨做了個鬼臉，貓著腰又回到了她父母身邊。今晚，顧明成兩口子都有回來，一直坐在下邊沒吱聲。其實，他們兩口子也認為這次聚會是為了處理老三的事，也想看看顧七娘和明伊會怎麽辦。可是，現在連提也提沒顧明松，而且顧桓的出現，顯然已經說明，今晚的聚會只為歡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顧家子孫。
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地一起吃了飯，臨到快散場的時候，老六顧明堂才到了明伊跟前，低語了一句：“明伊，你的嘴可夠嚴的，連我也沒告訴。”
“六哥，這事老太太不松口，我哪敢吱聲啊！”明伊一下子把責任推到了顧七娘身上。
“難怪上回你說認識宇宏建設的顧總，原來他跟咱們顧家還是這樣的關系。不過，這也好了，一家人自然也好說話。”
“六哥，你可別太樂觀，在商言商，這親兄弟還明算帳呢。”
“明伊，說到這個，我倒是聽了點小道消息。說是酒店要變天了，你將會上位。這事，可是真的？”
顧明伊笑而不言。顧明堂一看，自然也就明白，這不是什麽小道消息，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。
“明伊，能幹啊！大伯那麽精明，還都讓你給拿下了，六哥我是心服口服。”
“六哥，你都說大伯那麽精明了，我哪裏拿得下他呀，老狐貍不過是讓我給他打工罷了。我呀，起早摸黑，也就掙點辛苦錢。”
“喲，喲，喲，你這是怕你六哥跟你借錢呀，給我裝窮。五星級酒店的總經理，你這工打得多有水平。”顧明堂笑道。
霍琰就坐在二人旁邊，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都進了他的耳朵。聽到這些話，他再反觀自己，真的沒什麽拿得出手。人啦，也真是無知者無畏。從前……他還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。
“姑姑，我們也回去了！”顧天馨和父母過來與明伊道別。
“行，回去開車慢點。”
“明伊，老三的事？”顧明成終於問到了顧老三。
“三哥什麽事？”明伊反問道。
顧明成有點尷尬。明伊聽人說了，顧三嫂住院期間，除了顧明輝夫妻倆去醫院探望過，其他顧家人皆沒有去。
如果說其他人沒有去，倒也能理解，畢竟顧三嫂與顧家其他幾房人少有往來。可是，顧明成與顧明松不一樣，他們雖然不是親兄弟，但他們的父親卻是親兄弟，同一個爺爺，論起血緣來，也是兄弟姐妹中血緣最近的。顧明成這回是連面子都不做了，看樣子是徹底不想管這兩口子的事。
“二哥，早些回去吧，時間不早了。”顧明伊沒給機會讓顧明成解釋。她知道，以顧明成的聰明是明白她剛才話裏的意思，聰明人是不需要把話都說透的，省得彼此都難堪。
送走了顧明成一家，顧家院子裏除了顧明輝兩口子在收拾碗筷，就是顧桓陪著顧七娘說話。明伊折身時，下意識地用手撐了一下腰，然後長嘆了一口氣。
“腰又疼啦？”霍琰立馬扶住了她。
“沒事，我上樓躺一會兒就好。”明伊不想引起大家的註意。
霍琰把明伊扶到樓上的房間躺下，然後拿出之前羅南星送來的膏藥，在明伊指示的位置貼上。他的指尖有點涼，碰到明伊皮膚的時候，明伊下意識地抖了一下。
“對不起，我應該先……”霍琰想起上回他的腰傷了，明伊給他抹藥時，都會先把手搓熱了，再放到他腰上。這一點細節，他做得不如明伊好，想得不如明伊周到。
“沒關系。”
“那你先躺著，我下樓去幫大哥、大嫂收拾一下。”
顧明伊挺想叫住他，可是樓下只有大哥、大嫂在忙，她也餘心不忍，所以話也沒說出口。今晚，霍琰不高興，她感覺到了。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南星的關系，但她在心裏也默默地提醒自己，以後在霍琰面前，還要與南星保持距離，不要讓霍琰誤會才好。
廳堂裏，顧桓挽起袖子在幫忙收拾，這倒是讓霍琰很意外，他忙上前道：“大哥，你就陪奶奶坐著吧，我來！”霍琰搶過他手中的盤子，但顧桓立馬又收拾起別的桌來。
“琰琰，讓他幹吧，我也使喚一回宇宏建設的大老板。”顧七娘笑道。
“七奶奶，你可就折煞我了。這可是在家裏，沒什麽老板不老板的。”
霍琰從前不知道顧桓是什麽樣子，但至少今天，顧桓給他的印象完全他從前所想象不到的。宇宏建設的大老板，從他筆下經手都是上千萬、上億的工程，如今在這裏擼起袖子收拾碗筷。如果這幅畫面發到公司群裏去，一定驚掉所有人的下巴。
待一切都收拾完了之後，顧明輝兩口子也離開了顧家院子。老太太說話也回了自己房間，廳堂裏只剩下顧桓與霍琰。
“我看明伊不太舒服，你上去看看她吧。我一個人在這廳堂裏坐一坐……”顧桓打量著這顧家院子的廳堂，雕梁畫棟，每一個小物件都代表著一種匠人精神。顧桓喜歡這些，非常喜歡。
“大哥，那，有事你叫我。”
顧桓點了點頭。
獨自一人坐在顧家廳堂裏的顧桓心中百感交集。昨天晚上，他跟父親顧炎良說第二天要來顧家院子的時候，父親在視頻裏就很激動，還曾一度老淚縱橫。時光過去了很多年，他父親沒能再次邁進的家門，今晚，他要住在這裏。
顧七娘回了房間，一個人靜靜地看著掛在墻上的畫作。那畫作上的印章她識得，那是她亡夫的。這幅畫作是顧桓今日帶來送她的禮物，據說是顧炎良前些年在一個拍賣會上拍回來的。畫上一個身著旗袍的女子，邁步往大門而去。雖然只有一個背影，但顧七娘知道，這畫上的女子是顧炎良的大姑，他亡夫的大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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